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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书摊文学www.laoshutan.com提供的《逢惊枝》20-30(第10/18页)
山居的管事方山应将此药交到青杉手中时,万般叮嘱此药一日内有且仅能用一次,用过一次后,十二个时辰内再用都不会再起效。
傅淮卿掌心圈住茶盏,不动声色地呷了半盏。
余光瞥见这一幕的别枝眼眸扩大了半分。
他不怕烫的吗?
心中的嘀咕还没有落下,耳畔骤然响起一道嗓音,“起来吧。”
别枝倏地掀起眸,眸中的惊诧一览无余,对上男子骤然沉下的眸色,她又慌忙垂下眼睑。
傅淮卿岿然不动的面容变了变,他瞥了眼眸色略带惊慌的江跃,眼眸微阖又掀起,神色恢复如初。
别枝嘴角微启,又落下。
她有点没办法接受。
没办法接受这样清隽的面容,搭配如此难以言喻的嗓音。
像水牛……
别枝在想,肃王要是个哑巴也不是不行。
宁愿他是个哑巴,也不想见到这张脸被如此糟蹋。
叫人欲望全无。
她想象中肃王的嗓音,就算不是不逊色于主子的嗓音,也应该达到主子嗓音的半分才行。
别枝本以为肃王是故作深沉才不开口,没想到……
也是,她要是肃王,也情愿当个哑巴。
傅淮卿眼力极好地看清了她微微抽动的嘴角,无声地凝着她少顷,道:“本王需要你办件事。”
别枝闻言,皱了皱眉。
一方面是希望他少说点,不要玷污了这张脸,一方面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,就她适才途径王府时,多少能察觉到王府内的暗卫不少,她很难想象权倾天下的肃王都有需要闲云楼的时候,怎么看都觉得四下埋伏着陷阱,就等着她往下跳。
别枝也不含糊,直白道:“王爷既知我的身份,下边的人就应该和您说过,闲云楼内一众人士皆是听从主子安排,且如今我也有任务在身,一心难以二用。”
傅淮卿丝毫不意外,道:“此事自会有人告知你的主子。”
别枝听出他的言下之意,是非自己不可的意思,她沉默须臾,问:“王爷需要我做什么?”
“与徐闻澈往来官员名录,以及他们所言之事,一一回禀于本王。”傅淮卿眼睑抬起看了面色微凝的别枝,不疾不徐地道。
别枝眉心跳了跳。
她愈发明了,徐闻澈此程入京确实有多双眼睛盯着,徐家出万两白银寻上闲云楼也在情理之中。
闲云楼要是接下肃王的事情,十有八九会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不过别枝还是没有当即答应,毕竟闲云楼内还没有过私自接外务的情况,多日不见也不知道老男人最近的心情如何,要是心情就似眼前的肃王般不甚愉悦,自己岂不是就成了杀鸡儆猴里的那只鸡。
可眼前的肃王,也不是她能够得罪得起的。
一想到这点,她指尖抖了下,道:“王爷可派人前往闲云楼相商。”
傅淮卿扯了扯嘴角,“也行。”
男子甚是难听的嗓音中没有带有半分被多次回绝后的愠怒,别枝怔了怔,垂落的眼帘微微掀起,睨了他一眼。
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了几分。
肃王的嗓音虽然难听了些,不似主子,但他的性子不像传闻当中那般骇人,似乎要比主子温润上些许。
他们俩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,别枝想。
肃王的脸,主子的嗓音,性子若是与寂然一般,那就是绝佳郎君人选,可惜了,她是遇不到了。
傅淮卿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,不过那双圆溜溜杏眸时而漾起起些许光亮时而又暗淡几分,想来也不是在想些什么正经事。
指不定又在心里嘀咕着他的嗓子。
傅淮卿眸光晦暗,神色冷了几分。
他冷冷地瞥了眼还在散着烟雾的茶盏,面色不虞地闭了闭眼,深吸了口气。
伫立书案旁的江跃见状眼皮子抽了好几抽,任是谁也料想不到王爷的嗓音会变得如此——
难听。
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个时候,他看了眼书案上的时漏,不动声色地掩嘴咳了咳,提醒王爷已然快过一盏茶的时间。
傅淮卿敛眸,按下面上的不虞。
他看向眼眸滴溜转动的少女,道:“下去吧。”
话音将将落下,别枝骤然松了口气。
傅淮卿看着少女忙不迭地拱了拱手,就像是怕他再次叫住自己似的,往后退了几步后转身径直离去。
目送着少女的身影离去,他点着折子上的指腹微顿,道:“替我易容。”
按照她的性子,忽而遇到此种不能对外言说的‘奇观’,今夜定然是要去寻寂然。
傅淮卿所料没有错,别枝确实要去找寂然。
去找寂然这件事是她踏入望鹤楼时就已经做出的决定,最开始是想着护送徐闻澈回院子后再去找寂然,是以才会一个人点了那么多菜肴,就是打算给寂然带去。
不曾想章砚的出现打破了宁静,现在看来,徐闻澈已经起了疑心,自己若是再贸然出现他身侧,定然会出事。
走在王府径路上的别枝呼了口气,不论如何,她明日得寻个理由和徐闻澈搭上关系才行。
离开王府,别枝没有急着去找寂然,而是暗自回了望鹤楼。
通过窗牖翻入厢房后她没有急着离开,而是端详着内里的物件,直到确定与自己离去前的模样无异,才将挡在门扉前的柜子挪回原处,唤来小二打包桌上的菜肴。
别枝等了一刻钟,戴上帷帽,提着食盒离开望鹤楼。
她又去买了盏油灯,再买上二十来根蜡烛,方才朝着寂然所居的草屋走去。
夜幕垂垂,草屋所在的地方不似宁安街般热闹,四处的人家也早已歇下,皎白月色洒落于草屋四下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光影。
明亮月色毫不吝啬,全数倾洒于男子颀长身影上。
他坐在草屋檐下,微垂着眼眸不知在做些什么。
别枝走近才看清寂然修长指节下的竹蜻蜓,影子落在他的身上时,他才抬起头看来。
“大半夜的不歇息,做这些给谁。”别枝狐疑地看着他,不紧不慢地落下手中大大小小的物件,正准备指指竹蜻蜓问一下时,忽而见他抬起手,下一瞬,竹蜻蜓就落在了自己的眼前。
别枝怔了下,看他:“给我的?”
似乎是见她不收,寂然又往前递近了半寸。
别枝半信半疑地收下竹蜻蜓,见他确实没有其他的神情这才确定就是给自己的,眼眸禁不住弯了弯。
她坐到寂然身旁,伸出手:“给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傅淮卿不语,视线凝着她。
别枝与他对视了半响,拉过他的手,借着月色打量着。
少女指腹一点一点地摩挲过掌心中已然落痂的伤痕,绵密而又酥麻的痒意荡入,傅淮卿眸色暗了暗,凝着她的目光深沉如墨。
“已经长出新肉,再过几日——”别枝分毫未觉地抬起头,四目相对的刹那她上下合动的嘴角滞住。
男子呼出的气息,也恰如晌午的日光,炽热。
别枝舌尖探出,无意识地舔过略显干燥的唇瓣,她往前探了探身,嘴角即将碰上寂然唇瓣的时候,眼前忽而一黑,被大掌覆住了脸。
傅淮卿的掌心,十分契合地盖住了她的整张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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