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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书摊文学www.laoshutan.com提供的《逢惊枝》30-40(第6/16页)
争得面红耳赤的朝臣时不时地就看向两人,皆认为两人所代表的就是高堂之上掌权者的想法,然而直到退朝,两人都不曾言语过半分。
“外邦朝拜,按例来说理所应当。”苏辞对于此事算不上担忧,朝中反对者言近来时值多事之秋,且此番前来朝拜的是西澜国王子,西澜国于三年前降伏于璃朝,是否别有用心不得而知,当谨慎对待此事,“持反对意见的朝臣所言也没有问题,西澜国自古以来多次来犯,骨子里的野性不可能一朝一夕间转变。”
“祝将军送回的密谍中,也曾提到过西澜国卫兵时不时佯装成百姓四下打探之事,异心怕是早已涌动。”秦骁嗓音微凝,适才和苏辞探讨过后,两人的意见是一致的,“还是谨慎为佳。”
京城乃璃朝都城,不能有乱。
傅淮卿闻言掀眸笑了下,不疾不徐地道:“我和你们的想法,正好相反。”他昨日于朝堂中不言,也是想看朝臣的反应,反对也好支持也罢,言之凿凿者不下十位,“敌在明,亦有可取之处。”
掌心圈着茶盏的苏辞神思凛起。西澜国递来朝拜帖,璃朝寻得理由为拒,里头亦有可大作文章之处,且西澜国不似其他附属国,此番前来或别有用心,若不应允,于暗处下只会更为棘手。
“他们想来,来便是了。”傅淮卿眸光落在微风掀起点点波澜的湖泊,平静的湖面下藏匿着庞然大物,稍有狂风便会喧嚣而起,叫嚣拍打过湖畔:“且看他们意在何为。”
他侧眸向江跃吩咐道:“传令着鸿胪寺和礼部共同操办西澜国王子朝拜一事。”
江跃颔首领命,走到凉亭外对着侍卫招手。
陡然间,凉亭四下静了下来,余下微风拂过的低语。
傅淮卿端起茶盏呷口茶水润喉,喉骨上下滚动而过,他指节叩了下桌案,道:“休沐日,何来如此严肃。”
苏辞凝紧的眼睑忪了几分,他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秦骁,换了个话题:“今晨我去秦家,准备唤你一同前来,府中的侍卫告诉我你早早就出门了,怎么的还和我一个时辰到。”
“有件事想要弄清楚。”秦骁神思回笼,道。
苏辞:“现下明了了?”
秦骁微微颔首,停滞少顷又摇了下头,意有所指地道:“算不上明白,只是知晓了件事情。”
傅淮卿闻言,眸光往他面上扫过,问:“何事。”
“喜事。”秦骁掀眸看向对面的肃王,他平静地道:“前日我才得知,别枝不是我的小妹。”
顷刻之间,傅淮卿圈着茶盏的掌心骤缩,面色却与寻常无异,他无可无不可地对着秦骁略带探究的目光。
苏辞皱眉看着目光平静的秦骁,又看了眼主位上面不改色的男子,显而易见,秦骁所言非假。
如此一来,在场也就只有自己一人不知。
他拧了拧眉,问秦骁:“你确定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秦骁淡淡道。
苏辞:“……”
他沉默了会儿,道:“城门失火时,莫殃及池鱼。”
话音落下,苏辞又觉得不大对。
按昨夜主位上的男子所言,火光似乎不在他们俩,而是在于那个要被撬墙角的男子。
他喝着茶水,余光瞥了眼势在必得的两人,心中默默地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别枝心仪男子默哀半盏茶的时间。
傅淮卿静默不语地看着神采奕奕的秦骁,就好似已然和别*枝有所关联一般,想到别枝此前曾跟他离京一段时日,他眸色沉了沉。
别枝最喜欢的,就是容貌出众的男子。
傅淮卿端详着男子的容貌,同为男子立场而言,秦骁于男子中确实出众,高中探花那年策马行于京中街道,亦有不少女子为其容貌所惊。
虽然别枝不曾与‘寂然’提及过倾心于其容貌一事,可偶有的言语间也多有欣赏的意味。
他搁下茶盏,不冷不热地笑了下。
目光始终凝着主位男子的苏辞睨见这道不着眼眸的笑,颇有风雨欲来的意味在,他沉思会儿,无视满天的日光起身拱了拱手:“出府前祖母唤我今日务必出席家宴,时候不早,我先行告退。”
傅淮卿扫他一眼,嗯了声。
苏辞退了半步,又觉得留下他们两人不大合适,停下步伐,半点儿也不心虚地道:“正好我有点事情要和你相商,我们边走边说?”
相识多年,秦骁自然明白苏辞的用意,起身拱手退下。
傅淮卿眸色淡淡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视线,取来巾帕擦拭过不知何时坠入掌心的茶水,侧目问:“她什么时候过来。”
江跃闻言抬头,看了眼高悬的日头,隐晦地道:“这个时辰,姑娘应当在徐家院落旁的楼宇守着。”
朝阳升起不过半个时辰,离入夜还远着。
傅淮卿静默了瞬,起身前往书房。
满案的奏章静置桌案上,他取来笔沾染上墨,一目十行地扫过奏章上烙印下的字迹。
一旁的江跃研着磨,见王爷许久都没有沾墨,下意识地抬起眼睑看向主子,微启的嘴角在瞧见主子略显失神的面色时默默地闭上。
他自幼跟随于主子身侧,也已有近二十年的时日,不管是主子年少时亦或是掌权后,都不曾见过主子处理公事时失神的模样,除却贵妃娘娘卧病在榻那段时日,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主子如此烦躁不愉的神色,尤其是主子掌权之后,喜怒愈发不形于色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忽而听到主子问:“还没有到时辰吗?”
江跃蓦地回过神来看去,窗牖外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,院中的水车缓缓走动着,他小心翼翼地道:“王爷,正是晌午时分。”
傅淮卿看了眼翻开后就没有看几眼的奏章,微阖眼眸,他搁笔到砚台上,抬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。
前有狼后有虎,个个都不省心。
他捏着眉心的手顿了下,忽而想起还有个受伤躺在榻上的,问:“别枝去看他没有。”
骤然听闻,江跃怔住。
对上主子算不上友善的目光,他恍然意识到主子问的是谁,摇头道:“苏洮昨日已经告知姑娘景清受伤一事,不过直至现在闲云楼中还没有消息传来。”
傅淮卿凝着的眸色霎时间松了微许。
以她的性子,若是上了心,就算手头事情再多也会排除万难前往,眼下还未过去,看来对他也就只有师兄妹之情,除此之外再无他意。
只是一想到凌峰曾提议为两人结亲一事,还与他道两人青梅竹马自幼交好,想来也能成为一道佳话,傅淮卿额角青筋就止不住跳,若是不是眼瞎心盲,如何能道出他们俩天造地设的狗屁不通之语。
伫立于侧的江跃隐隐意识到主子的不悦,萦绕四下的怒火将将要把自己烧成灰烬,他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,恰好瞥见程靳快步而来的身影,目光对上的刹那,他右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。
程靳还没有走近,就敏锐地觉察到王爷心情似乎很是躁闷,他落缓了脚下的步伐,默默地走进去,没有同往常般走到距离桌案四五步的位置,而是站在了门扉处拱手:“王爷。”
傅淮卿掀起眸:“说。”
“影卫来报,”程靳头垂得更低了几分,一字不落地复述着影卫的话:“别枝半个时辰前去见景清了,走出他的房门时心情似乎比平日闷了不少,心不在焉的,若不是回神的快,差点儿就跌入井中。”
江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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